余生一家。
都沉浸在付出与得到,付出与享受中开心不已,虽然用扫帚、扑走了三槐的狐朋狗友黄三,也丝毫没有影响心情。
可就在此时,大家都吃完炸鸡,闭目养神时,门外一声咳嗽,进来了个人。
“都在啊?”
村长在院落的丝瓜架下,背着手,先问余鑫。
“余生在吗?”
村长一见余鑫老儿,居然穿了一件新衣服,便内心不悦,赖账不还一下,还有什么比脸买好衣服穿?
气愤之余。
村长摇了摇手里的欠条,“我说你家究竟怎么回事?你欠了三槐的2千元不还也就罢了,你们怎么还欠了我的侄子黄三2千块,也不还?”
见大家哑口无言。
村长又徐徐继续理论,“那天三槐在时,我就后悔这事,我没看穿没看透,让你全家钻了空子。你看,搞的你们又去继续害人。竟然连村长我的侄儿都坑骗……到底什么情况?你家赶紧说说看!”
余鑫和余海,早就从摇摇椅上起来了。
余鑫显然生气了。
“村长老儿,你在说啥?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欠条!”
不过余鑫凑近一看,“这个欠条就是三槐的那个,难道村长不认识了吗?”
村长一愣,“你那么大年龄,还那么不稳重,我侄儿黄三说了,是你家余生和所有的狐朋狗友,每一个都打了欠条,赖账不还以此手段发家致富,你这当爹的还偏袒你家的无赖儿子。你呀你,真是个老糊涂!”
村长一脸正义。
“看着吧,你赶紧还钱,如若不然,村口那块好地,今年我不给你了,承包给别人。还有余生家的5亩地,他游手好闲,荒废许久,我作为村长,也有权利没收。不光如此,对于不善待土地者,还要罚款,所以你们一家,就看着办吧。”
村长狐狸眼一眨动。
又忽然想起来什么,“还有你家的那片鱼塘,也荒废许久,到时照样没收还要罚款。”
…………
余海一听,气炸了,“村长,这个欠条是假的,想让我们认下不可能。我弟弟从头到尾,就给三槐打过一个欠条,那天我们也还了。但是三槐他,偏偏拿着老的欠条,去蛊惑狐朋狗友,那我们怎么拦得住?”
村长听闻,摇头不信。
“你们真的确定,这件事从头到尾子无须有?”
在一旁的余鑫很不耐烦,“对呀,老村长,当然这欠条是子无须有。而且我还要多句嘴——年轻晚辈人的破事,咱们就不要乱操心了,动不动被人家当枪使,还一副认真的样子,轻易动了村长的职权。当心,影响了自己的官职形象,被晚辈随意玷污了清白,那可就不好了!”
村长内心一动。
姜还是老的辣,这老家伙,满嘴恶言恶语,不过嘛,村长听到这几句恶言恶语后,内心忽然不再轻飘。
余生那个惹事的秧苗,自始至终他都没看见。
村长无奈。
当着他们的面,便又揣起了欠条,“好,既然余鑫余老头,你都这么讲了,那我们确实不应该掺乎。晚辈人的事,就让晚辈人自己去处理吧。”
他回身就走。
…………
而且还听余海在絮叨,“村长呀,晚辈也没事,根本也啥都不用解决。那个欠条只是一张作废的欠条。早知道晚辈们拿欠条大搞阴谋,真应该还账后,几把就给它撕了。没有撕,这就后患无穷了,居然连村长都来掺乎此事……真是小题大做,大可不必!”
村长一听,停住了脚步。
但是,他思忖后又继续往外走,为了给彼此留几分薄面,他确实不想深入此事。
毕竟他对他家的黄三人品,内心也没有底。
而且他也知道,距离下一任村民选举时日不多,他不应该因为黄三事件大动干戈,况且八成子无须有。
如若因此影响自己接下来的选举,那可就不划算了。他在内心屈指一算,全体村民,余家在槐花村,可也算一大户,如果得罪了他们,选票偏移?那可就危险了。
而且他也有所耳闻。
不出黄家,就有2个今年跟他竞争的,想想也是头疼得紧。
哎,因为选票,真的是乘兴而来,败兴而归呀。
他一路向前,左转右转回到了家。
黄三本以为会要了回来,没想到如此。
“大伯,那您把欠条还给我吧。”
村长一听,当即啐了他一口,“狗屁,给你继续坑人祸害人吗?我撕了也不会给你”
言辞激烈了后。
他又语重心长起来,“你大伯我,过些天就要选举了,你知道不?你少给我惹点事好不好?如果我这次选举,因为你而有闪失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听到满满威胁的话语。
黄三一顿叫苦不迭,气愤郁闷之余,扭头就走,离开了村长的家。
村长对着黄三的背影,叹了一口气,拿出欠条,几把撕了去,抛进了垃圾篓。
…………
再说老余家。
余生已经来到了院落,问究竟是怎么回事?
林鑫说,“都是那个欠条惹的,咱们没有撕碎它,被恶人钻了空子。那个老村长也是,放着明白装糊涂,不问青红皂白,只认白纸黑字的欠条。腆着老脸还替黄三要账?他也不想想,三槐的事件他从头到尾经历,又出来个黄三欠条,就不多想想真伪吗?”
说完后。
余鑫又猛烈多抽了好几口烟。
余海也气愤,“可不是嘛,那村长也太不是东西了。居然还拿着村口的那块好地说事,还拿着你家荒了的几亩地说事。村长哪有没有事实根据,因为本家的莫须有,就胡乱行驶村长权力的?”
他们两个感觉很窝火。
余生听了,满脸淡然,他也在思索。
“这黄三拿着鸡毛当令箭,还有那村长,以势压人,这两个混蛋,都不是什么好鸟!”
见余生模样可怕。
方相宜有些担心,“余生,你可千万不要去做傻事。对方是村长毕竟,还是不好惹的。你别犯浑,要是和人家拼命去,你可就自投罗网了,多半怪你理亏,然后被抓起来。”
余生深吸一口气,目光深邃并且明亮,“放心,我不至于干傻事,但这件事,怎么就这么算了呢?几次三番拿那个过了期的破欠条,反复来找事,动不动又拿着不给种地说事,怎么能让我咽得下这口气?”
余鑫忽然把烟袋锅子磕打了几下。
拦截,“好了,不要再说了。许他不仁不许咱们无义,这件事,就这么过去吧,反正到最后,也是没有重复给钱,也就算了。土地的事情,也没要挟成功,所以,就不要再追究了。”
余生一听,没有说话,但是内心自有计较。
余海突然岔开话题,“对了,你们今天炸鸡汉堡卖的还可以吧?”
余生听了沉着脸不说话。
秀贞也只顾着堵心,也不说话。
最后还是他的老婆青秀回答了,“好,还和以往一样,卖得很快。”
原本今天很开心,买了一大堆衣服。
可是,被这两顿找,也大大败了兴致,一时间没有了欢歌笑语,大家的脸上,取而代之的都是严肃,包括牵着余芳手的芳菲,也跟着不开心了。
哪怕是三花,也安静坐在一旁,不再吵闹。
…………
就在余生一扭头时,发现墙头上,怎么有一个人的脑袋?
嗯?
东邻居扒头探脑在做什么?
他不解。
便对余鑫和余海说,“一会把东邻居那边的墙头加高加固,那个邻居的怎么老扒头咱们的院墙。都怪咱们的院墙太矮了。”
余海似乎也看到了,刚刚缩回去的一个乱蓬蓬脑袋瓜,便点头。
他们三个人说干就干。
从门外挖土,挖了几筐,在丝瓜架下面和泥,活好了,就把泥推在了墙头上,尤其是刚才那个家伙把头探脑处。
前后墙头加固加高了,足足好几米长,才放心。
“为什么要扒墙头?”余生问了句。
余海皱眉,余鑫也搞不懂。
“至少他们这么多年,没有扒过墙头。”余海淡淡说着,回忆着邻居多年的举动,认为也没啥不正常。
余生随口来了句,“你家姑娘大了,要嘱咐做什么都要防备着人,还有,你家在院落里闲聊,不要太大声。家事私密性还是要有的,尤其,关于金钱。”
余海听了点头。
他极认可余生所说话的正确性,眼瞅着自己家的姑娘,一天比一天水灵,邻居那个瘸腿老汉也有可能眼馋,虽然他也那么老了。
哎,80岁的老汉,梦中的情人也都是18岁吧。
想到此,他赶紧点头。
“这回就好了,那个瘸腿的就啥都看不到了,家里放着健康正常的不看,非要讨人嫌。”
余鑫又说,“那咱们有机会要拉更多的土回来,把两侧的墙面,全都筑起来吧,不然后果会很严重。”
一家子又围坐在一起。
院落里放了席地桌。
…………
正在吃半截,就见门口又有人闯进来。定睛一看,原来是王大妈。嗯?她怎么来了?不是小鸡子卖了钱也不差,怎么急慌慌跑这里来了?
丝瓜架上的花,都被她着急的脚步,搞的直晃悠。
“哎呀了不敌啦,余生,你还在这悠闲吃饭,你的心可真大,你还不赶紧快跑,你家都被人拆了,你,还?”
王大妈满头大汗,再也说不出话,急得直拍大腿。
余生一听,愤然而起。
“王大妈,你在说啥?我家?我家被拆?搞啥子?只听说过城市都危房改造,没听说过村里还有这。”
王大妈一看被大家关注,自己成了热点。
她反而闭嘴不说话了。
大家面面相觑,怎么了?
就见王大妈的眼睛,盯着他们餐桌上的大鱼大肉,还有金灿灿的大炸鸡,看着就是外焦里嫩的嘎嘣脆。
她一抹嘴角。
咽了口唾沫,才慢条斯理好不情愿说,“余生啊,咱们街坊邻居的,大妈我平日里待你可是不错。你家有事情,我第一个就跑了半个村子,来告诉你关键信息,毕竟你家要没了。”
余生一听,有些震惊。
顿时掠过个不好的预感,莫非真要出事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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